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嗯？岐黄之术？
噢，皇帝是想问昨晚救他的那招吧。
方洛笑了笑：“陛下，臣不懂医术，昨夜臣只是给陛下用了个心肺复苏的急救之法，此法简单易学，可在大昭国普及，如遇到自主呼吸停止的人便可使用此法挽救他的性命。”
“如此做法能普及？”兴武帝皱眉。
兴武帝的问话方洛听明白了，和太子一样思想保守。
方洛笑道：“自然可以，此法只为救人，无关其他，施救者心无杂念，被救者醒后亦不必有负担。”
宗云晔闻言，刚才阴霾的心情晴朗许多，他微挑凤眸看向皇帝，见皇帝依稀叹了口气，并不确定。
方洛一直低头作答，这会儿见兴武帝半晌无语，抬起头将一直伸出的手收至胸前，定睛一看，惊呼：“紫方玉！”
皇帝淡淡道：“朕不会再让正阳公主纠缠你，你可以放心了。”
哇欧，太棒了！我可以不用担心再进宫时被突然冒出的花痴粉丝围追堵截了。
方洛微微一笑：“谢陛下，臣定当不负圣恩，竭尽所能为国效力。”
“去吧……”
方洛又行了遍告退礼，喜滋滋地退出养心殿。
肖五莲站在养心殿外等候方洛，见他出来时手中拿着紫方玉，奇怪道：“你好端端地捧着它干嘛？”
方洛笑道：“这叫失而复得，更显珍贵，你可不知道这玉中惊险，我呀，差点被人强迫成亲了。”
“嗯？怎么回事，说来听听。”
“走，走，回东宫，边走边说。”
养心殿中，兴武帝看着眼前儿子，道：“昨晚你也在南书房，对这火的起因有何看法？”
宗云晔稍加思索道：“昨夜父皇在与儿臣交谈之时突然倒在御案上，儿臣尚未走至近前便也失去了知觉，儿臣醒来后身已在云栖殿中。今早听闻昨晚之火是因烛火点燃帘幕所致，但儿臣对此心存疑虑。
“如果父皇与儿臣是因烟气吸入过多所致昏迷，那在失去知觉前就应当感到火源的灼热，可儿臣并未察觉到丝毫热度，不知父皇可有感觉？”
兴武帝摇摇头。
宗云晔微微颔首：“那么这火应当是在父皇与儿臣昏迷后起的，更确切说是放的。此事还有一处疑点，就是禁卫军副统领钱雄为何要急于杀死昨晚值夜的那些人，难道真如他所言是一时气急？儿臣以为这其中另有隐情。”
兴武帝目光寒凉，犹胜严冬的冽风：“一并害了我们父子，这机关算得可真是机巧，可惜天不遂他愿啊。”
“谁会知道父皇昨夜召见儿臣？或者有人早有准备只待父皇与儿臣随时入瓮？”宗云晔说完，开始低头沉思。
“不用想得这么复杂，只想一点，天子和储君都不在了，谁最得利？”皇帝哼笑一声，“大手笔呀。”
宗云晔知道皇帝心中有了答案，便不必再说透，跟着淡淡一笑：“父皇洪福齐天，自然不是戚戚小人能算计得了的。”
君子坦荡荡，小人常戚戚。戚是亲戚的戚，也是外戚的戚。
兴武帝面沉如水：“朕心中有数。这段时间京都热闹得很，官员被刺杀，二皇子被谋害，现在轮到朕和你了。哼哼，下一步这天下是不是也要改朝换代了。”
宗云晔一听这话，赶紧躬身拱手：“父皇万寿无疆……大昭国千秋万代……”
“好了，你也退安吧。”兴武帝闭上了眼。
“儿臣告退……”太子行了告退礼，退出大殿。
兴武帝唤进站在殿门外的禁卫军统领梁明：“朕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？”
梁明回道：“臣已按陛下旨意查到了蔡氏那座花园，同时在监视那花园时偶然发现太子侍读方大人也去了那座花园。”
“他？”皇帝一脸震惊。
“是，就是方衍，他与一个脸戴面具之人到过蔡氏花园，并杀了那押运物品的头目。”
“那脸戴面具之人是谁？你可有跟踪？”
“那人武功甚高，臣怕跟踪被发现坏了皇上大事，故而没有动作。”
“你做得对。”兴武帝捻了捻手指，轻轻一笑，“看来朕不必亲自动手了，自有人会出来替朕解决掉这个心头之患。”
太子出了养心殿，登上了停在不远处的东宫车驾，他坐在车中暗道：父皇已对蔡氏失去了耐心，是时机了，只要拿出蔡岂仁的罪证，这次就一定可以搬倒蔡氏，明日，就在明日！
车驾停在了东宫门口，宗云晔下了车步入文德殿，见方洛正负手站在窗边等他。
太子侧头抬手一挥，一众宫人训练有素地全都退了出去。
方洛听到声响，转过身，浅浅一笑，面若三月桃花，胜却春光无数。
越是美好的东西，就越是怕失去。宗云晔想到刚才方洛在养心殿接受工部侍郎官职时那欢愉的样子，就觉得一口气郁结在胸。
他向前踱了两步，轻笑一声：“方侍郎是在想明日怎么去工部报到吗？不如孤现在就放你假，回去准备下晚上拜见工部尚书刘纪灿的见面礼吧。”
方洛听了宗云晔阴阳怪气的话，重得紫方玉和升官带来的好心情全没了。
他决定今天不惯着太子的臭毛病，非要给这个又爱端架子又促狭的小子点颜色瞧瞧。
方大人摆出一副你爱死不死的表情，笑道：“是啊，臣刚才正在想拜见工部尚书是买点好茶呢还是药材补品好呢，殿下回来得正好，倒是可以给臣出出主意。”
两人一个称“孤”，一个称“臣”，全然没了往日交情。
宗云晔哼哼一笑：“方侍郎何用问孤，你连圣心都讨得这么好，一个区区尚书还拿掐不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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